去留肝胆两昆仑

——回忆录中的殷鉴

2025/01/07  浏览量:   作者:张友刚  来源:团风县老促会

殷鉴(1904一1937),曾化名黄建纯,团风县回龙山镇殷家楼人。“二十八个半布尔什维克”之一,是中共早期无产阶级革命家,其伟大而又短暂的一生,给后人留下了无限的遐想和感叹。恕我见识浅陋,至今未见到有关殷鉴的传记,或者纪念集之类的书刊。作为同是出生在回龙山脚下的小老乡。几十年来奔波,求学或者是工作,殷家楼是必经之地,每每看到它,总让我想起革命家殷鉴来。如果不留下点文字,仿佛是欠下了一块心债似的。随着马齿徒增,这块心债压在心里越来越沉重了,他在我心里应该是怎么一个英雄形象呢?

2022年8月上旬,回龙山镇为打造“千年古驿,人文名镇”的城镇名片,曾邀请团风县作家协会将回龙山的人文历史进行一次收集、整理。殷鉴作为回龙山镇的革命历史名人,又一次呈现在我的面前。如果仅仅是依靠百度百科中殷鉴词条记录,无疑是显得苍白无力的,抑或是《黄冈县志》名人录中殷鉴小传,似乎又显得客套呆板。由于手头资料有限,只得四处寻求帮助了。华中师范大学涂淑珍老师了解到我的想法,在电话中告之,将联系武汉某知名高校教授,此人系殷鉴的外甥,并让他写一篇关于殷鉴的文章,或者是给予一些关于殷鉴的相关资料。这样一来,再去写殷鉴的形象,那么亲和力和真实感就更强了。我信心满满的。等待的日子似乎很漫长,结果总是出乎人的意料。终于涂淑珍老师打来电话,告之:某教授(殷鉴外甥)很感谢家乡对其舅的关注和怀念,但其舅去世之时,他尚在襁褓之中,实在是找不出一点记忆,文从何来?至于什么资料,更是不知无从说起?

既然殷鉴亲属这边尚无资料,那就从其经历上去突破,或许有些收获。殷鉴1926年春,受党派遣,赴苏联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1930年回国到上海,在党中央机关工作,同年4月受中央委派到北平重建河北省委,任省委书记。6月,因叛徒出卖被逋,关押在“北平军人反省院”,即北平草岚子监狱,时间长达五年余。那些劫后余生的同室战友,有原中央中组部部长安子文,原中顾委常务副主任薄一波,原全国政协副主席刘澜涛,原中共中央党校校长杨献珍,原司法部部长魏文伯等人,但他们都已作古了。好在他们中间好多人都写有回忆录,笔下都留有少许的记忆片段,这无疑是最好的人物写照。于是,便有了下面的文字。

《七十年奋斗与思考》(薄一波著)中:……孔(孔祥祯)任支书不久,因病重保外就医,支书改由殷鉴担任。殷也是四中全会后中央派来任河北省委书记的。但他不仅支持我们这些“地方干部”的意见,更重要的是他可以经常出些主意,对于领导支部开展对敌斗争是有利的。这是一个好同志,我们要永远怀念他。

《天地有正气》(北京地区革命史回忆录)中:敌人对他进行威胁和恐吓,殷鉴横眉冷对,威武不屈,大义凛然地说:“无非是一死!”……他们一致认为,要在看守所内巧妙地宣传殷鉴同志的斗争事迹,学习他在审讯中抗击敌人的好榜样。

有的看守人员对殷鉴表示钦佩,偷偷的说:“人家不愧是个大共产党,好样的!”有的说:“这人有骨气,不是软骨头。”(刘聚奎同志回忆)

原河北省委书记殷鉴同志完全同意和积极支持薄一波同志。在长期的监狱斗争中,殷鉴始终是一个核心人物。此外,刘澜涛、张友清、李楚离等同志都和薄一波同志持同样的观点。

《刘澜涛生平纪事》(纪念刘澜涛同志百年诞辰)中:有些吃过“洋面包"的同志(杨献珍、殷鉴等)把马列外文书籍翻译过来,大家一页一页地学习讨论。有些文章比狱外还翻译得早。

《杨献珍传》(中共党史出版社)中:殷鉴、薄一波和杨献珍等分别进行研究,认为根据这种情况,他们可以利用军法处重新审理的机会进行翻供。于是,他们发动全体政治犯与敌人展开了翻供斗争。

杨献珍对陈原道、殷鉴都很尊重。殷鉴骨折后住病号室,杨献珍一直护理着他,他们之间建立了很深厚的友谊。

杨献珍和殷鉴都住在病号房,一有空就翻译。译完后在各号子里秘密传阅。

《草岚春秋》(人民出版社)中:殷鉴外表完全是一个文人学者的风度,高高的脸盘,见人彬彬有礼,和蔼可亲,不骄不卑,平易近人,在他的灵魂深处有着钢铁般的信念和意志。

殷鉴在敌人法庭上的英雄气概,使狱中的人受到了极大的教育和鼓舞。动摇的人感到了羞愧,彷徨的人得到了力量,悲观的人看到了希望。不仅政治犯佩服他,就连狱中的敌人也受到很大的震动,有的看守士兵竖起大拇指,说:“姓殷的是了不起的汉子。”

另外,薄一波老在众多文集或回忆录中,反复提起殷鉴。就连上世纪八十年代,湖北孝感党史办的人为写胡锡奎传记事,找到和胡一起蹲过监狱的薄一波,薄老见面的第一句话就说:“你们湖北黄冈的殷鉴,是我们狱中的地下党支部书记,应该写写他。”(《团风文史资料》第二辑)这让我想到鲁迅和瞿秋白之间的友谊,“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薄一波老重情厚义,若殷鉴地下有知,当含笑于九泉矣。

编辑:张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