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保诚,永葆革命本色

2023/08/08  浏览量:   作者:王新平  

团风县杜皮乡的深山之处有个望君寨,气势雄伟,苍翠多姿。寨的西南方向对面,有一条形似游龙的长长山冈,当地人叫它於杨岗,这便是如今的於杨岗村所在地。

图为於保诚

於杨岗出了个传奇人物叫於保诚,生于1916年秋。1928年就是红小鬼,十八九岁时已是黄冈便衣队手枪队员,1938年1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同年9月参加新四军,后任浠水县工委书记,县委军事部长,县委副书记,浠蕲英工委副书记。与漆先庭、林桂华、漆少川、林少怀、梅建明、易炼九、贺佑三、林实存、王德和等老一辈革命家一道,战斗足迹遍及崎山巴水之间的黄冈、新洲、罗田、浠水、团风等地,留下很多传奇故事。

机灵红小鬼

1925年,红色革命火种在鄂东大地由星星点点,开始成燎原之势蔓延,农民运动风起云涌,继回龙山农协大会后,贾庙山区一带也搞起了农民协会,进行一系列活动:打土豪分田地,救济穷苦百姓;打击神权思想,破除封建迷信;给妇女放脚,提倡男女平等。於保诚的母亲是当时第一批思想解放者,积极参加妇女组织,进行革命活动,成为一名忠实可靠的地下交通员。

受母亲影响,於保诚在幼小的心灵中,就开始向往真理、追随革命。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因他家与漆先庭家是老表亲戚,漆先庭投身革命后,在大崎山周围地区活动,经常到他家歇脚落宿,他有时放哨报情况,有时送信跑交通,慢慢变成了红小鬼。

1927年夏,漆先庭组织共产党员与地主豪绅作斗争,在东山寺破封建迷信,於保诚与林道生、漆炳胜等儿童团员一道,撞开庙门,砸毁庙内菩萨,倾听漆先庭的高声讲话:“我们贫苦农民的真正‘菩萨’是共产党。跟着共产党,把那些土豪劣绅打倒,推翻反动统治,人民当家作主,再不受那剥削和压迫,才是我们大家的唯一出路。”(摘自《漆先庭传》)他听得热血沸腾,更加坚定他走上革命道路的信心和决心。

1929年冬,13岁少年的於保诚,在一天午饭后,刚到对面望军寨的山下砍柴禾,当伸腰抬头时,猛然发现身旁站着一个人,定神一看是表叔漆先庭,他笑说道:“叔,你么到这来了,把我吓一跳”。漆先庭说:“我转了一大圈才到这儿来的,就是找你有点事。”於保诚说:“么事?你快说!”“我要你跑个远路,你敢不敢?”於保诚说:“几远,不会出县吧?”漆先庭说:“但店贺坳,对于大人来说不远,对你小伢来说当然算远路”。於保诚说:“我经常走亲戚到三里畈,贺坳才几远,我能去!”漆先庭看了一下机灵的於保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好,你去贺坳杨家庙享堂找一个人,是个教书先生,姓林,就说住在毛家垴的人找他,那人就会知道。”“好,我记住了。”於保诚边说边把镰刀往草丛里一放,整理了一下衣裳,昂首阔步上路了。

於保诚翻越望军寨,过汪家畈,经蔡家河,上贾庙,进泉华冲,再翻麻骨尖下六棵枫树,过贺坳,下到杨家庙,正准备打听林姓先生时,刚巧看到乡自卫队正在搜查学校。於保诚连忙闪到一旁,但还是被一乡丁发现,问他是干什么的,他即刻答道:“来请先生的。”乡丁问:“请那个先生?”於保诚答:“请林先生。”乡丁问:“请林先生做么事?”於保诚答:“享堂要请私塾先生,请他去面谈”。乡丁见他一个弱少年,回答自如,脸不变色心不慌,也就没有再追问,他们折腾了一会,也没搜查到什么,就回乡公所去了。

这时从讲台上走下一个青年,问於保诚是哪里人,找林先生何事。於保诚一看便知道这个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就拉此人到一旁说道:“是住在毛家垴的人叫我来的。”那人一听,就知道事情大概了。

原来,此人叫林实存,进步青年,非常不满当时社会的现状,早就有变革思想,在与漆先庭接触过几次后,思想受到很大启发,要求加入中国共产党。这次是漆先庭通知他去参加学习,考察他入党的。幸亏於保诚的机敏灵活,及时把信送到,遇到敌人没有暴露,巧妙应付过去。后来林实存任但店区委书记时,仍对於保诚赞赏不已,称他是机灵的“红小鬼”!

手枪队员

1934年春始,蒋介石发动对江西中央红军的第四次围剿,鄂豫皖地区也受到严重打压,红军主力跳到外线作战,高敬亭举起革命大旗,在大别山地区开展艰苦卓绝的游击战争。1935年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后,红军主力被迫转移开始长征,高敬亭留下来,并于1936年开始创立了红28军,成立了手枪团。在大崎山一带培养游击队员,组建便衣队。20岁的於保诚身材魁武,积极报名参加,成为一名手枪队员。

於保诚在营长林维先的带领下,机智勇敢,英勇杀敌,参加多次战斗。战场上生龙活虎,敢打敢拚,多次得到首长们的称赞。

1937年春,红28军在广济(今武穴)洪武垴歼灭国民党保安团一个营后,4月26日折回大崎山。此时,国民党新的清剿刚开始,手枪团从龙王山下来,计划经过大崎山,向麻城方向转移。4月27日11时,部队到达望军寨北侧毛家坳休息,准备埋锅做饭。国民党33师193团由新洲道观河方向向望军寨扑来,企图拦截红军手枪团北归的意图。

当红军放出的排哨发现敌情后,已经迫在眉睫。高敬亭当即下令特务营抢占制高点望军寨,红军只用了十多分钟,从毛家坳冲上了望军寨,比敌人先到一步,各种武器同时向敌人开火,把敌人压制在山下,使敌军乱了阵容。高敬亭又命令手枪团一营营长林维先,从左右各派一个连迂回到敌人两侧,将山下的敌人全部歼灭,然后迅速撤出战斗。这次,红军以最小的伤亡,打了一场漂亮的遭遇战。

於保诚在这次战斗中,因为是家门口作战,对地形熟悉,他和手枪团的战友们巧妙利用地理条件,很快接近敌军,把敌人打得摸不着头脑,丢盔弃甲。

因作战积极勇敢,革命立场坚定,於保诚于1938年1月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参加新四军地方部队。后受党组织委派,回到地方工作,任县委军事部长,主要负责开辟浠冈边界地区的对敌斗争。於保诚在巴河两岸的浠水汪岗、团陂、竹瓦,罗田白莲、凤山,黄冈三里畈、但店、宋坳、上巴河、贾庙等地方,发动群众,组织群众抗日,与国民党顽固派作斗争,经历了无数艰难险阻残酷场面,可谓死里逃生。

工委副书记

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后,为保卫抗战胜利果实,壮大中国共产党的根据地,中共鄂东地委为加强统一领导,将於保诚原来所负责的地区与浠水和蕲春北部山区合并组成浠蕲英党工委。於保诚任工委副书记,主持工作,主要负责军事斗争,即组建地方武装。

在巴河流域的广大地区,於保诚广泛宣传发动群众,紧紧依靠群众,与人民群众打成一片,很快组织起共产党领导的浠水县游击大队,与国民党县大队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取得了卓有成效的成绩。

1947年末,国民党县大队趁刘邓大军转移新的地方作战之机,疯狂卷土重来,开始清乡围剿共产党游击队。浠蕲英工委对繁杂情况认识不足,没有及时调整应对策略。1948年1月2日,浠水县游击大队一个营,在浠水团陂何家寨窑上铺,被国民党县大队咬上。县工委在没有弄清敌人底细的情况下,仓促应战,被附近的国民党广西军第7师的一个团反包围,激战于赤膊山。於保诚身先士卒,既是指挥员,又是战斗员,把敌人引入包围圈,长短枪并用,一瞄一个准,打得敌人不敢露头,死伤一大片。

虽然游击队战士不怕牺牲,英勇作战,打了几天几夜,因敌众我寡,形势万分危急。鄂豫第4军分区司令员张体学闻讯,率部从黄冈赶至何家寨增援,迅速占领何家寨以北花埠山等高地,攻击敌人侧后,撕开一条口子,掩护被困队伍突围。伤员转移到但店庙河殷家坳,其中9人因伤势过重而牺牲,长眠于庙河河畔。

整个战役虽歼敌一百多人,可游击队损失也很惨重,给浠蕲英工委一次沉重教训。以至全国解放后,每当提及此次战役,於保诚都伤心落泪,总感觉愧对英勇牺牲的先烈们。

庙河

1948年5月,浠蕲英党工委负责人於保诚,在浠水汪岗一带执行任务后准备返回大崎山,当他走到何家寨,打算从溢流河上岸经庙河越泉华山,下漆家河、龙潭河到沈家山联络点,再转道到集会地点开会。

时过午饭后,於保诚刚过五桂河,上到溢流河河口,正巧碰上在河口巡查的国民党乡自卫队的乡丁。因於保诚所穿长袍,戴的礼帽有些特殊,乡丁对他多看了几眼,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不经心的走上坡岸,到大路上就加快脚步,想赶紧离开。那个乡丁抬头看他那急于离开的样子,心里疑团陡生,狂喊“站住”。於保诚再也不敢怠慢,撒开腿一路向山里狂奔。乡丁从溢流河追到庙河咀,乡丁由一个增加到两个、三个,从庙河咀又一直向上追捕,增加到五个,枪声越来越密。

进入大崎山走直道是沿河尾上殷家坳再上泉华山,於保诚急中生智,没走直道,而是借河岸树木田埂掩护,向右一拐,拼命向白石岩方向狂奔,边跑边把长袍脱掉,既可减少负担、又可减小目标,躲避追捕。

图为白石岩

白石岩山陡林密,道路崎岖,荆刺丛生,不熟悉路况的人如入迷宫。因白石岩群众基础较好,又有共产党地下党支部,於保诚经常到这一带开会,指导地下党支部工作,对这一带情况非常熟悉,地形更是了如指掌。

於保诚跑到半山腰,正巧遇上中共庙河支部书记负责人王德和的两个儿子王汉生、王东生,兄弟俩正在挖烟叶地。於保诚经常到家里同兄弟俩的父亲一道议事,王汉生一眼就认出了於保诚。王汉生听到枪声响就知道事情的危急,急忙吩咐於保诚和弟弟把衣服脱下,互换衣服穿上,并将於保诚藏进东面的深沟芭茅草丛内,带上弟弟东生往家里跑,引开追兵。

快到塆子头边时,乡公所的人追了上来,一看是本塆的两个伢,就问你们跑么事,王东生说:“听到枪响那个不跑?”乡丁又问:“你们在做么事?”王汉生答:“在挖烟地”。乡丁问:“挖烟地么穿长褂?”王东生急中生智答道:“刚走亲戚回来,没来得及换”。乡丁又问:“你们看到有一个穿长袍子的人过来没有?”王东生回答道:“有个人从我们挖烟叶地旁跑过去了,往西边山岗上钻树林走了。”把追兵指向了相反的方向。

在确认乡公所的人撤走后,兄弟俩才如实把事情经过说给父亲王德和听,王德和连连夸赞两个孩子的机智勇敢,然后再把於保诚叫出来,准备好饭菜,招呼於保诚吃饱饭后,送他上白石岩山寨,让其踏上返回大崎山之路。

革命友谊

於保诚在长期的革命战争的环境里,锻炼出与人民群众血肉相连的感情,鱼水情深的关系。

在浠水组建游击大队时,於保诚与战士们生活战斗在一起,同吃同住同操练,衣服破了自己补,鞋坏了自己修,除了一把手枪有点特殊外,再也看不出他与战士们有什么其它不一样。在四望山驻扎期间,於保诚与驻地老百姓亲如手足,房子漏雨,他帮助修理,忙里忙外,视同自己家的事;农忙时节,他帮助干农活,犁田打耙样样都做。所以他在浠水有很高的威望,直到解放后,他在浠水任职,人民群众对他无比信赖。

於保诚在巴河流域这一带工作战斗近二十年,往来巴河流域与大崎山之间都是走泉华山这一条线,与白石岩党支部建立了长期的工作关系,与当时党组织负责人王德和那是患难与共的关系。从大崎山过来,要到王德和家歇一下脚,既及时了解这里发生的情况,又能根据上级党组织的工作计划,商议下一段工作安排。从浠水回到大崎山腹地,也要在这里坐一下,经常谈论下一阶段的工作打算。以至於保诚对这里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了如指掌。

“夏家山事件”发生后,白色恐怖笼罩黄冈大地,王德和也被敌人抓去,锒铛入狱。尽管斗争形势残酷复杂,於保诚还是积极想办法营救。王德和出狱后,身体受到严重摧残,他及时来看望,安慰他精心养伤,鼓励他振作精神,养精蓄锐,迎接新的斗争。

1948年初秋,於保诚在浠水汪岗刚开始组建地方武装,一天与通讯员一道,从一游击队员家中出来,与国民党几个乡丁不期而遇,撞了个满怀。

於保诚不清楚后面还有没有敌人,掏出手枪撂倒前面一个,其余乡丁一下子蒙了头,也不知这边的情况,四散躲避。於保成趁机撒腿就跑,刚翻过山岗,四面敌人听到枪响都围了过来。於保成无处可躲,跑也跑不脱,他实在没办法,抓起一把稻草,一下子跳到茅坑里,把稻草盖在头上。敌人万万没想到茅坑里有人,就直往前追,追了几里地,无果,折回来把打死的乡丁抬回去,就收了场。

通讯员是本地人,没引起敌人的注意,到了黄昏,才出来找人。於保诚好不容易从茅坑里爬了出来,通讯员把他扶到到小河边简单清洗了一下,急忙赶路,走到庙河宋家塆因体力不支,差点晕到。通讯员又背不起他那么大的个子,只好上白石岩去找王德和来救他。

王德和听说后,急忙和自己兄弟一起,找来竹床,把於保诚抬上山。此时的於保诚昏迷不醒,浑身红疹疙瘩,奇臭难闻。王德和替其用艾烟熏用艾叶泡水洗,还是不见好转。三天三夜过去了,於保诚才苏醒过来,可身上皮肤到处流浓放血,不能行走。当时医疗条件很差,王德和是一介武夫,懂得一些土方治病的方法。听说陈砖土有败毒防腐消炎的作用,王德和不怕麻烦,不嫌他脏,用陈砖土研细筛成粉慢慢敷,散火败毒,尽最大可能找来鸡蛋和肉食品,给他增加营养。

经过王德和三个多月的精心调理,於保成才慢慢行走,可谓死里逃生,但也自此落下了无法治愈的病根。

於保诚与王德和的革命友谊牢不可破,解放后,一直有深交往来。十年特殊时期,有人造谣说王德和被捕入狱后变节才被释放。於保诚拿人格担保,证明王德和的清白,证明王德和是坚定的革命者。他说:“王德和当时是三区的区委书记,如果他投敌,那该要死多少人。”“他只是与后来分管的县委负责人,工作关系没处理好,以至没受到重用。”“他是一介武夫,没有文化水平,年龄也大了,否则他至少是县级的政府官员。”

本色永不褪

以人民群众为衣食父母,是於保诚一生的信仰和宗旨。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於保诚坚持革命本色永不褪。据《团风县志》记载——

於保诚,杜皮乡於杨岗人。1938年1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同年9月,参加新四军,先后任黄冈县工委书记、县委军事部长、县委副书记、浠蕲英工委副书记;1948年,任五分区政治部科长;1949年1月,任浠水县公安局长;1951年1月,任浠水县委副书记、公安局长;1952年1月,任胜利县县委书记;1955年7月,任黄冈地委监委会副书记;1958 年1月,任黄冈地委农村工作部部长;1960年1月,任浠水县委书记;1965年6月,任华中农学院(今华中农业大学)党委副书记;1972年10月,任湖北省农业厅副厅长;1982年12月离休。2007年,病逝于武汉。

於保诚在浠水任职期间,长期带领干部在农村蹲点,与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经常是大年三十才回家。1960年的大年初一,他照例喊县委工作人员到十月大队开党支部会。有人提醒他这天是大年初一时,他连连说:“呵,呵,今天是大年初一呀?”在县委机关传为笑谈。建白莲水库东西干渠时,腊月二十六还带领机关干部到里店渡槽工地参加劳动,二十八下午才放假回家过年。

在国民经济困难时期,他尽管患肝炎等多种疾病,仍与群众保持“三同”作风,一次到关口调查,区食堂给他做了一碗鸡汤,他硬是一口也没有喝。水产科送了一只绿头鸭为他治病,他坚决不吃,以致鸭子挂臭了。於保诚下乡经常赤脚草鞋步行,后来与人共骑自行车带行李下乡。群众深受感动,一位音乐工作者曾为此作了一首歌曲《县委书记下乡来》歌唱他“县委书记下乡来,打着赤脚穿草鞋”。一次走到团陂天黑了,团陂区领导特意煨一罐甲鱼汤,他只吃一碗白面条,并批评了区领导。1960年后,在麻桥驻队时,他身体不好,但仍然吃住在最困难的农户。当时下乡干部知道“於老头”要求严,自觉与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不敢搞特殊。

於保诚对干部关心爱护,多方启发县委工作人员克服缺点,在工作中上进。一位干部参与聚众抹牌赌博,於保诚对他进行严肃批评,当了解到他生活有困难时,又毅然掏出身上仅有的50元钱给他,使这名干部深受教育。於保诚对自己的家属要求更严,一次干部调整时,有人提出让其的爱人杨崇新当县委委员,他坚决不同意,并做通他爱人和周围人的思想工作,把名额让给了其他干部。他革命原则性强,当年搞地下工作时,他与老革命根据地竹瓦区叶华林村一位地下工作者友好,后这人脱离了革命队伍。1964年的一天,於保诚到该村搞年终分配,这人听说后特意煨羊肉汤送给於保诚,他坚决不吃,还把他训斥了一顿。

1961年,浠水粮食生产形势好转,粮食产量有所提高,地委有关领导要求浠水多卖两三百万斤粮食。於保诚说:“浠水人民还在饿肚皮,粮食不多,超卖粮食违背统购统销政策,还是按照统购统销政策定的指标卖吧。”最终没有超卖粮食,於保诚的实事求是精神受到浠水人民的崇敬。

编辑:张 琴